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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安雷/ABO】欲得而甘心46

*西幻AU,XX王朝版一兔定情,H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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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六 

Omega似提线木偶,被人拉着向上,露在衣物外皮肤在山顶的阳光中泛白泛青。 

丹尼尔往下睥睨,看不清他的脸,也看不清他是否愤怒,半透明的耀石从精灵的西边铺展开来。 

昼星龙的身躯如天空城池,羽翼的截面晶钻璀璨,将阳光折出千百条琉璃射线。天空中的幼崽躲在它的羽翼边,与母龙相比几乎像普通的坐骑,发出不满的嚎声。

 

安迷修的脚下升起冰墙,悬浮的冰创魔法如一个个上升的站台,他跳的越来越快,大腿的肌肉胀到酸痛。

 

“不...放过他,放过他..”

 

“我求你了,放过他...”

 

他被自己生成的风息向上推去,看着王子的手指咫尺之近,却不敢去抓。上空的龙翼光辉溢满世界,正是精灵王莅临人世,斩灭恶魔时那般。

 

在传说中被记载的救世光辉,把灭顶的绝望如铅灌下,压着骑士往下坠去。

 

光芒散去后一层层的云朵笼罩秘境,从绵白变成深灰。

 

这种沉闷的天气弥留了一周,直到大雨终至。潮气在世界里膨胀,吸收了初夏的热量,雨水连绵,满处昏暗,又满处泥泞。

 

地龙的脚掌踏过的植被,雨滴滴进它玻璃珠般的眼睛里。一蓝一红的"勾子"顶着皮革的雨伞,姐弟两人坐在地龙上,肩贴着肩,看着远处的绿林批满薄雾。

 

他们想着,如果当时拦下安迷修就好了。

 

平湖上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旋纹,纹路交叠,沙响不断。

 

雨小了,水珠落下的声音更加清晰,打在平湖中间的圣堂上,响声像手背叩击人的胸口,不知在为何低叹。

 

圣堂边的积水淌进石渠,一直往地下而去。幽暗的走廊里精灵的长袍如月下的鹅卵白,反射着周围薄弱的光源,他推开暗室的大门,这里已经很久没关押过囚徒了。

 

人类的生命短暂,相识五年对人来说可以称得上是老友。囚徒坐在椅子上,头发有些凌乱,下巴上冒出些许胡茬,明明只有几天没见,人却像老了许多。那些愉快与起伏的轻盈一同消失了。

 

"他还活着么?"

 

安迷修的声音低沉,眼睛中的光泽被等待与想象磨尽,像是患有绝症的病人鼓足所有的期望在询问。

 

丹尼尔知道安迷修的秉性,无论他接下来说什么,男人都不会责备他的恩人,但他停顿了。

 

Alpha对他的沉默发出狼狈的笑声,寒冷的锁链随着全身颤抖。

 

“一次没有。”

 

安迷修的声音很小,只有自己能听见。他仿佛可以清晰地看到雷狮最后的脸,睫毛垂着,苍白疲惫。

 

他也记得他们最初相恋时深夜里的那双眼睛,流露的热切。人就坐在他的身上,双颊红晕,瞳孔里只有他的轮廓。

 

骑士把住雷狮的手,满怀狂喜,承诺一定让他幸福。直至到死,一次也没有实现。

 

“一次都没有。”

 

锁链随着他的手臂动作,抓不住记忆里人的手指。精灵的身躯与身边的光源变成几个晶莹的色块,愈来愈模糊。他知道他是个罪人,连一同死去的资格也没有,必须拖着和死尸般的身躯,完成赎罪的道路。

 

不远处的精灵仍像个石像,观察着他。

 

“你是个优秀的引路人。”

 

“在我带你回来后帮我做了许多事,你帮我解决了树人与炎龙的矛盾,帮迁徙的灵猿找到新居所。可惜你走不出人类的局限。”

 

丹尼尔叹了口气,安迷修的魔力基础超出人类的界限,他在救他时曾经以为他是半血精灵,以为他和远古的精灵王一族有过渊源。如今看来他也是个典型的人类,像沸水一样不定,被一时的情绪左右。

 

“我来此提前表达我的遗憾,你的恋人过于执迷不悟。我本来提醒过他。幼龙略有轻伤,虽会痊愈,但屏障的壁垒被他撕坏,你知道屏障被何塑造,难以弥补,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。行刑在后天。"

 

精灵的语音平淡,让人大声呜咽,那个男人发疯挣扎,拖着吸收魔力的金属锁链朝他抓来。

 

“他还活着?”

 

“还活着……”

 

安迷修狂喜而混乱,衣物里有什么掉了出去,叮当作响。

 

透明的龙鳞宝石一样,落在地牢略有湿润的石板上,裹着微弱的荧光。自从他那时把它捡起来,便知道它有何用。

 

是雷狮用生命给他换来的,被救赎的机会。

 

“...他都是为了我!由我而起,和我亲自做的没有区别——!”

 

他大声吼叫,锁链的长度被他拉到最长,身体几乎半跪向前挪动。

 

“别走!有罪的人是我——求你听我说完——”

 

他曾经执着到疯狂过,只要得到雷狮,只要得到他的爱。他什么都能做到,人间至幸,天上繁星,他都承诺一一奉上。

 

可现在他后悔了。

 

如果能回到最初,对着那个杀了他兔子的男孩,他会告诉他,没有心亦好,永远不回馈他亦好。

 

那样就不会因爱他而不幸,因爱他而狼狈,失去所有的尊严与甲胄,失去生的机会。

 

男精灵无奈摇头,转身浮在牢笼的洞口,就要消失在安迷修的视野里。

 

“让我弥补吧,你们杀了他什么也不会改变——!我愿意帮你修复屏障——!!”

 
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
 

丹尼尔回头了,自从进来唯一一次动容,不是欣喜而是愠怒。

 

秘境的屏障由精灵王的灵魂所造,千年以来多次有裂痕出现,修补它亦需要同等的材料。

 

人类匍匐,抓住了他的衣摆。

 

“我愿意,在我死后,把灵魂献给精灵王,你拿它做什么都可以——"

 

“……”

 

人类与精灵不同,他们不知道灵魂的价值,承载了一个生命的前生与未来。只要还有灵魂,生命总能有机会摆脱凡世的苦海,追随神的光辉往天国而去。

 

“你想救你的恋人是为了摆脱你内心的痛苦,但我必须告诉你,你把灵魂献给秘境,也会是你无法想象的煎熬。你在为了人类一时的感性,放弃你身上唯一永恒的事物。”

 

“我不在乎哪个更煎熬,它们都一样,去哪个地狱都一样,我现在做的和我的痛苦没有关系....他是个被我卷进不幸的无关人。让我替他弥补我的错误。”

 

安迷修开始痴痴笑了,他找到了交涉的筹码。

 

“我知道要成为屏障的一部分必须心甘情愿。没有多少精灵愿意奉献灵魂吧,因为你们知道生死的去出,你们知道成为屏障后只有永恒的孤独与黑暗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为什么不答应,我求你了——我——”

 

他的胸腔在嘶吼中颤动,心脏的频率乱了节奏,他盯着精灵的脸,尝试在金色的眼睛里捕捉出一丝情绪。

 

他看着丹尼尔的嘴唇迟疑地动了一下,让他欣喜若狂,他知道精灵动容了。

 

字词在他耳膜里呈现意义的时,却让他一次次的摇头。

 

“很抱歉。恕我无法答应。”

 

丹尼尔的长袍浮动一下,轻而易举地摆脱牵扯,身后牢房的打门牢牢关死,他几乎不想再听一声痛苦的嚎叫。

 

他并非无情,不过看过太多,就像人看过太多濒死的动物那样。看着它们的幼崽在大雨里无处所去,失去亲人,失去同伴,再衰老无所依。

 

他告诉自己,他的下属也无特别之处,终有一天接受命运,对客观存在的世界无能为力。安迷修也是一杯沸水罢了,等到里面滚热的情绪被时间平复,变成冷淡而平庸的东西。

 

丹尼尔走过长廊,身后的火烛也随脚步熄灭。

 

他很少睡觉,或是无需睡觉,在白天时接待长老与下属,在夜晚冥思。圣殿外大雨未停,大堂中却比平时吵闹,夜精灵的公主与两个小孩仿佛急着见他,都被他的侍从们拦下。

 

年轻的精灵是否和人太像?

 

为什么要为此和他争辩。

 

他走到长廊另一个尽头,这件房间与牢房不同,里面几个巨大的水晶棺材往往是来收容病患,此时里面只有一个人类,昏迷不醒。他没有救治雷狮,因为此人注定要死,不过就此把人封存起来,等到行刑的时间。

 

黯淡的房间里有几扇原本朝阳的窗户,上面铺满了露珠雨水,往下滑落。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处暖黄,比雨露还小,冥冥闪烁。

 

一只初夏的萤虫,可能是不小心飞入的。它“看不见”前面的窗户,一次次把自己撞在上面,在用渺小透明的翅膀竭力拍打,追逐外面自由的世界,与云层下灼热的太阳。

 

年长的精灵回到自己的归所,浮在正堂的空洞之上,听着水流下冲刷的声音,追随生命的长河。

 

他闭上眼,冥思会持续到天命,而这次失败了。他站在了别人的梦里,是个非常矮小的视角。

 

那个人在庭院的草坪里奔跑,费力呼吸,青葱的草穗挤进视野,直到道路的尽头,浮现另一人影子。

 

梦里的人抱住了男孩,笑着蹦跳。‘他’的眼睛是烫的,鼻子是酸的。幸福短暂而滚烫。

 

花朵绚丽,云朵轻盈,对着‘他’的眼睛翠绿明亮。

 

所有的东西都在变化,在无数个离别与重聚后,追忆的人都会回到此处,一个人被雕琢过的妄想变成了永恒的愿望。

 

 

丹尼尔睁眼的时候天还是暗的,他长叹一口气。

 

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愿意每次都窥探人的记忆。它们会弥留进他的潜意识里,在不经意间被“沸水”烫到。

 

他摸了下自己的脸,上面什么也没有,那种触感却非常的清楚,是那个记忆的主人,雷国的国王记住的第一颗眼泪。

 

烛火在精灵手心中呈现,漂浮滚动,他踏步降下,又回到陈设水晶的房间之中。

 

丹尼尔打开窗户,冷风吹入,那只飞累的萤虫终于得愿,冲进茫茫深夜。周围的水晶嗡响发亮,他的魔力编制治愈的魔法,如同天使的光环悬浮到人类的身上。

 

 

 

tbc

我感觉47可能完结不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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